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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手却攥紧床单。
手背和额头上青筋拧起，看着甚至有些狰狞。
唐婉第二天睁眼时，感觉眼睛像是肿了，睁都不好睁开。她摸到手机，打开前置摄像头，发现眼睛果然肿了。
她坐起身，小心翼翼往简明泽那边看了眼。
幸好，他还没醒。
唐婉这两天已经找好护工了，她联系护工过来，而她则在护工来后，轻轻开门。
“等他醒了，就跟他说，我公司有事，早早走了。”唐婉叮嘱护工，护工答应后，她就离开了。
不然简明泽醒了，她还得跟他解释，她眼睛为什么是肿的。
唐婉没去公司。
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，“我今天晚几个小时到，谁要找我，你就让他们下午再去。需要我签字的文件，直接放到办公室。”
唐婉交代完后，直接去了她爸的病房。
病房内，唐旭光躺在病床上，看不清原本长相，表面看起来情况远比简明泽要糟糕。
然而唐婉此刻看到他，除了一点同情，更多的是怀疑和愤怒。
她甚至在想，这是他跟蒋晓晓联手玩得苦肉计，为的就是打消她对他的怀疑。
唐磊也在病房内，他除了衣服换了，看起来略有些邋遢，像是这几天都没离开病房。看到她，他除了漠视就是嫌恶。
唐婉只是看他一眼，就挪开了视线。
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，他还是觉得她的错，那她没什么好说的。
唐旭光见到姐弟俩彼此的敌视，眼底闪过一抹纠结，紧接着嘴角翘起极小的弧度。但是很快消失，如同只是错觉。
“婉婉，你来了，快坐”
唐旭光挣扎着要坐起来，又被唐磊按了下去，“您有什么事躺着说也可以，没必要起来。”
唐婉淡淡道：“躺着吧。”
随后看向门口。
何梦雨把门关上了。
唐旭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道：“婉婉，我跟小磊已经解释过了，硫酸不是你泼的。”
“您救了她，没必要再看她的脸色说话！”唐磊皱眉道。
听此，唐旭光苦涩道：“小磊，你别这样对你姐姐，我也做错了很多事。”
唐婉听着这些话，心中有所波动。
再怎么说，这也是她从小到大崇拜的父亲。
但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波动，“既然您说到这儿了，那您就自己说吧，都做过什么错事。”
闻言，不等唐旭光开口，唐磊先蹭得一下站了起来，咬牙切齿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？爸欠你的？”
唐婉迎着他的视线，面无表情道：“目前来看，是这样。”
身体却止不住绷紧。
她跟她仅剩的两个亲人，成了敌人。
眼见两人要争吵，唐旭光忙道：“小磊，你别再跟婉婉吵了，我没事。”
他扶着床坐起来，伤口裂开，浸出血液。
唐磊匆忙走到他身前，想让他躺下去。
但唐旭光摆了摆手，看了看他，然后视线挪到唐婉身上，无奈而苦涩地说道：“刚好你们姐弟两个都在这里，我把事情一次跟你们解释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