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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俊凯回到家里，将车钥匙往桌上一丢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。
“咦，俊凯？”
周夫人听到动静，从厨房探出头来，惊喜地叫出了声，自言自语道：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，你们爷俩居然全都回来了，平时两个人从来不着把，把家里当酒店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？莫不是老周过生日？”
一听这话，周俊凯腾的一下站起身来。
“妈，爸也回来了？”
周夫人点点头，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色，笑眯眯道：“是啊，你爸也回来了，这不我正炖他最喜欢吃的气锅鸡呢，你回来得正好，等会儿一起吃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，周俊凯已经腾腾腾地上了楼，三步并两步来到周近臣的卧房，一把推开了门。
周近臣正坐在阳台上抽烟，闻声回过头来，看了儿子一眼。
“爸，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“坐下，说吧。”周近臣指了指对面的沙发，又转头看向窗外。
周俊凯坐了下来，一时却又不知道如何启齿。
“什么事？”周近臣回头看儿子一眼，有些纳闷，他很少在儿子脸上看到这种烦燥不安的表情。
周俊凯迟疑一下：“爸，你为什么认准了一定要用沈清如？她究竟有什么好？”
甚至为了她，连签了约的戏都不导了。
这造成的损失和后果有多严重，他难道不清楚吗？
周近臣闻言，脸色一沉，熄灭了手里的烟头，很快又燃起了只新的，深深吸了一口，浓浓的白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。
周俊凯没有说话，静静地等着。
好一会儿，周近臣才开口：“你想听实话？”
周俊凯点点头。
“实话就是，我也不清楚为什么。”周近臣向后一靠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，他转头看向窗外。
“我第一次见到她，是在首映礼上，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，我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……不是你想的那种惊艳，而是……感觉她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角色，这种感觉，我想你能明白。”
周俊凯沉默地又点了下头。
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感受，他是那种非常认真的导演，有时候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角色，他可以用好几个月的时间，而绝不会接受别人的安插。
这也是他导出来的片子叫好又叫座的原因。
“但是，她是一个素人，没有半点演戏经验，爸，你为了她做出这样的决定，不后悔吗？”周俊凯问。
周近臣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：“后悔？我早就过了冲动做决定的年纪了。我不拍这部戏的原因，其实并不是因为沈清如，而是因为它已经变了质，就算我留下，也导不好这部戏，我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。”
周俊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，舒服了许多。
他沉吟不语。
周近臣看了看他：“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？就问我这个？我不导了，那你还要不要继续演这个男一号？”
周俊凯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，本来犹豫不决，这时候却有了决定。
“不演了。”
周近臣挑挑眉毛：“你这又是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