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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眸暗淡了下来。
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？
“罢了，最近本殿事务繁忙，实在脱不开身，怕是要辜负了裴姑娘的好意。”
裴亦舞面上依然带着微笑，“我还记得几年前，三殿下和我，也算是相谈甚欢，那时，三殿下真真是风流倜傥的儿郎，万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，风花雪月，俯拾皆是，可是如今，却收敛了许多，待人也疏远，在亦舞看来，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。”
楚泽缓缓道，“那些事情，本殿差不多都忘记了，以前是年少，如今长了年岁，自然会有所改变。”
裴亦舞轻轻摇头，“若三殿下像那样，也是好的，男儿身边，多几个如花美眷，有什么不可以，三殿下如今转了心性，亦舞不时怀念起以前，有时难免会感慨两句，其他的姐妹，也有伤神的，只不过，三殿下看不到罢了。”
她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，只要能和楚泽在一起，她并不介意，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。
可是沈言，却是不一样的吧。
沈言虽然赏着园子里的景致，可不知怎么的，楚泽和裴亦舞的对话，她都通通听到了耳朵里。
楚泽以前，的确是风流了一些，不过也并没有什么逾越之处，多少给那些女子留下一点念想罢了。
可是当一颗心被撩拨，或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。
楚泽道，“过去的，本殿从来没有在意过，也未曾认真，本殿只关心眼下能够得到什么东西，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是吗？不重要吗？”
裴亦舞脸上浮起一丝失落。
她还记得，楚泽采撷了一株玫瑰，含笑递到她的面前，说“宝剑配英雄，鲜花赠美人”，那样的笑带着戏谑，以及少年的玩闹，原来，他果真从来没有走过心。
她垂下睫毛，掩过黯然之色。
“如今三殿下，是有心仪的人了吧，为了她，可以放弃百花千姝，那一名女子，可真的是好福气。”
明知故问，眼光飘香沈言。
沈言纤白的手，轻轻按住一截枝头，积雪簌簌而落，她勾起唇角，衬着满园清雪腊梅，美得惊心动魄，让人觉得恍如梦幻。
或许，她这一辈子也比不上吧。
“小心。”
眼看着沈言放开手上枝头，却连带了头顶上方其它的枝头，积雪劈头盖脸朝她掉了下来。
楚泽掠身过去，肩头上的披风一抖，将她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。
无数雪花从披风上落下，如果落到人的脖颈间，说不定要引起风寒。
沈言整个身子都被按在楚泽的怀中，温热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。
方才他那个猝不及防的动作，她想要反抗，手都按在他的胸膛上，韧实宽厚，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。
想到园子里这么多，沈言皱起了眉头，“楚泽，可以放开我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