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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想必王良那边已经开始突袭了。”
算神机感受到陈凡在下棋之际心不在焉，看了看外界天色说到。
陈凡点了点头，并没有答话，明显心思没有放在算神机的话语上面。
正在一旁观看对弈的凌飞扬见此情况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有时候臣还是真挺羡慕王良的，能得到陛下如此耳提面命的教导，我们几个可就没有这个福气喽。”
凌飞扬的话让算神机微微一笑，其实陈凡身边的这些心腹重臣们，都能看出自己的陛下对王良格外照顾。
无论是当初根本没有任何战功便能被提拔成轻骑营统领，接手凌飞扬的职位。
还是陈凡登基之后亲封王良为勇武冠军侯。
甚至还让驻守大梁这种肥差，落到了王良的身上。
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，陈凡对王良的关照只能用无限恩宠来形容了。
朝中甚至有不少大臣半开玩笑的说到，这辈子要是能得到陛下对王良的一半恩宠，即便立刻死了都值了。
面对这样的玩笑，陈凡凝视着军帐之外的火光冲天，缓缓解释道：“你们跟王良不一样，你们即便没有朕在身旁，一样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。”
“但是王良不同，在朝堂之上，我若不对他多几分照拂，怕是他很难生存。”
一直以来，陈凡都感觉王良跟曾经的自己有几分相像。
一样执拗，一样坚定。
只不过，陈凡的运气很好，他通过经历的一系列事情，迫使自己不断变得强大起来，但是王良就没有这个运气了。
与其说陈凡是爱照顾王良，倒不如说他是在呵护曾经那个还十分单纯的自己。
或许，人的成长，就是要与过去说再见吧。
陈凡倒是很期待能真正见到一个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。
只是很可惜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，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了。
“来吧，我们继续。”
将视线收回，再度落在棋盘之上，只不过此时此刻，君臣之间可都不怎么在乎棋盘之上的输赢了。
算神机与凌飞扬显然更加关注王良那边的战局。
“陛下，你认为此番突袭，王良能否达到您的期望？”
陈凡落子的手臂顿了顿，洒脱一笑道：“其实无论他打不达到朕的期望，结局都已经注定了。”
“之前钱谦曾经给朕传讯，明日天光大亮之际，便是他驶进大晋境地之时。”
“朕只是想要看看，这王良到底能不能记住朕嘱咐他的八个字！”
“当断不断，必受其乱！”
凌飞扬略微颔首，自信的说道：“今日陛下几乎是耳提面命的告诫，我想王良即便再胆大妄为，也不敢公然抗旨的，陛下这是多虑了。”
算神机也十分赞同凌飞扬的说法：“人总是会成长的，王良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单纯下去，他应该早些明白，两军阵前，有舍，才有得！”
面对自己两位心腹如此坚定的模样，陈凡笑了笑，并没有说话。
他扪心自问，若将自己换成是王良的话，在事情出现之后，真的会听从那八个字的劝告吗？
陈凡可以在宏观之上，轻轻松松的决定亿万人之生死。
但是若让他亲自参与其中，他还能下定这个决心吗？
如果是原本的陈凡，他必然不可能下如此决心的。
而现在的王良，不正好似当年的陈凡吗？
也是因此，陈凡心中才会无比踌躇。
此去突袭，王良只有五千人马，突袭战也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，稍有不慎，便有可能被周晋联军围困。
而这个时候，五千人对上数百万大军，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，因此及时脱身才是最佳选择，哪怕……可能会抛弃一部分的同袍。
但这就是战争，保存最大的实力，以待决一死战，在必要的时候，任何人，任何军队，只要能扩大战局，都可以舍弃！
同时这也是陈凡多次告诫的八个字。
当断不断，必受其乱！
如果王良能真正理解这八个字的含义，今夜对方必定平安而归，并且能够大挫周晋联军锐气。
但若不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