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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又像歆雨的声音，也可能是古芊芊的声音。
山伢子分不清，想答应一声儿，嘴却张不开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“伢子……”娘的声音。
山伢子一激灵，娘不是被灵石烧成灰儿了吗？
莫名的后背发凉，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娘说：“伢子，娘不恨你，你别当回事儿，娘上了旁人的当，差不点儿害了你，你可别记恨娘啊。”
山伢子还是干着急说不了话。
“伢子……”爹的声音：“你跟这儿干啥呐？快醒醒，吃饭了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潘小龙的声音：“你咋的了？咋还趴窝了？赶紧起来，我有事儿跟你说！”
“山伢子……”这次听真了，是小莹的声音。
“小莹！”山伢子猛然睁开眼睛，忽地坐起来，发现是在自己房间里。
“伢子！”张小莹扑进他怀里，搂住他的脖子，哭着喊道：“你吓死我了！”
山伢子紧紧地抱住她，抱了一会儿，突然心里蹿起一股火儿，左臂勒紧张小莹，抡起右手打她的屁股，打一下嚷一句：“你咋说走就走？你咋不跟我说一声儿？是不是我给你惯的？你说你错了没有？”
张小莹紧紧地贴着他，把脸埋在他的脸侧，搂着他的脖子，只是呜呜的哭。
打了几巴掌，山伢子心里的火儿消了，又开始难受，搂紧了她问道：“你还要去投胎吗？”
张小莹摇头，抽抽答答地说道：“不去了，抓我的人跟我说，事儿还没完，说我不能走，他不会让我走的，我问他是啥事儿，他也不说，就把我装进罐子里了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山伢子没忍住，笑出声儿来。
张小莹猛然推起身，嘟着嘴瞪着他。
山伢子说道：“我挺感谢他的，你要去投胎，我跟师父都没法儿拦你，可是他拦着不让你去，那就……是吧？”
张小莹嗤了一声，随即唬着脸嗔道：“我不会嫁给你的，你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“为啥呀？”山伢子想再次搂紧她，张小莹却突然散成了黑气，然后在一米开外重新聚形。
山伢子愣住，盯着她问道：“你……你是小莹吗？”
张小莹得意地笑，说道：“没想到吧？”
山伢子还是一脸错愕，问道：“你咋能这样儿了？”
对于普通的鬼来说，即使是厉鬼，魂体也像活人的肉身一样，是不能随意散掉再重新聚合的，除非是学了法术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法术。
张小莹的神色有些异样，说道：“是抓我的人教我的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教我法术，我本来是不学的，可他说要是我不学会，就让我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”
山伢子皱眉，这人有毛病吧？啥意思啊这是？不过话又说回来，学法术也不是坏事儿，就说道：“管他为啥，反正学会了就是咱自己的。”
张小莹失笑，说道：“你倒是想得开哈？”
山伢子说道：“别打岔，反正你也不能去投胎了，就给我当媳妇儿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