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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常见面，但是只要有机会，顾盛泽就会带着小艾曦去探班，公司里的事情也辛苦，他每次都挤出开会的时间来陪她。
实在挤不出时间，两人也会在晚上开视频，隔着明月千里，隔着电子屏幕，顾盛泽会毫不掩饰地说爱她，说想念她，那时候思念虽然汹涌，却也不是无处课安放。
可是现在她与顾盛泽彻底切断了联系，别说视频，就连语音都没有了。
贺晨曦不得不承认，她真的想念顾盛泽了。
起初还能够硬着心肠出国，撇开顾盛泽，甚至撇开下艾曦，来到美国，用学业填满所有时间，可是现在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住了。
见她神色感伤，路楚远自有所苦，也不知道该怎样劝慰，也沉默下来，默默为自己叹气。
两人杯子里的咖啡已经见底，最后是续杯的服务生把贺晨曦从思绪里拉了回来，看着面前愁云密布的路楚远，她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抱歉，我刚才走神了。”
明明是来帮忙的，却自己赶感伤起来，这样想来实在是有点儿对不住路楚远，毕竟两人关系不错，路楚远对她也颇为照顾。
路楚远却并不介意，他摇头，“原本就是我强人所难，不该提这样的要求。”
他不知道贺晨曦想起了什么，但也隐约明白，面前的女孩子，也是有故事的人，就像他一样，心底藏着不可言说的过往，难以放下，无法释怀。
想起惠子明媚的笑容，贺晨曦劝道，“或许，你可以和惠子相处试试，如果一段时间之后发现真的不合适，你再拒绝她也不迟，给别人一个机会，有时候就是给自己机会。”
在贺晨曦眼中，惠子和路楚远都是优秀的人，他们性格不同，恰好可以互补，这样一想，她更是觉得惠子与路楚远两人很般配。
“我对惠子真的没有感觉。”路楚远道，“她很好，但却不是适合我的那个人。”
贺晨曦不死心道，“你没有试过，又怎么知道惠子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，你们相处一段试试，或许你也会像她喜欢你一样喜欢上她呢？”
路楚远摇摇头，态度坚定，“我的家庭绝对不允许有日本人的存在，所以我和惠子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。”
贺晨曦讶然。
她没有想到路楚远拒绝惠子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，国籍不同，而惠子恰恰是日本人。
现在仍旧有国人仇视日本人，但是大多数人都能够做到理性的爱国，回过神来，贺晨曦觉得，她认识的路楚远，并不是会拿国家历史问题来判断事情好坏的人。
“很惊讶？”路楚远道，“所以我现在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，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，可是无论我说什么，惠子都坚定自己的想法。”
贺晨曦并未答话，却是若有所思，她还是觉得路楚远不是这样的人。
她认识的路楚远豁达温和，风度翩翩，即使心底始终带着一层疏离，却绝对不是不辨是非的盲目之人。
过了半响，贺晨曦终于发问，“你为什么不能接纳日本人？”不等路楚远回答，她有补充道，“如果我的问题唐突了，你可以不用回答。”
“没有什么唐突的，我们既然是朋友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。”反而路楚远并不太介意。
贺晨曦微微点头，静静等着他的下文。
路楚远思索了下措辞，然后解释道，“不是我不能接纳，是我的家人不能接纳。我的家庭是军人世家，我的太爷爷参加过抗日战争，他对日本人深恶痛绝，所以留下祖训，不能与日本人通婚。几代下来，我的家人一直遵守着这样的祖训，我不能打破。”
贺晨曦恍然大悟，对于路楚远的家世，却并不惊讶。
路楚远的优秀难以掩藏，举手投足便可以看出家世不凡，军人世家，的确最容易养出这样优秀有礼的人。
至于路家的祖训，她无法评置可否。
“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。”她直言道，“对不起，帮不了你的忙。”
“至少你给了我倾诉的机会。”路楚远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，“这总比一个苦闷要好很多，时间不早了，我送你回宿舍吧。”
想起惠子，贺晨曦摇头拒绝，“不用了，我想去图书馆待会儿。”
惠子与路楚远之间的事情她无力改变，但是至少，她不想再被误会了，有些事情无法解释，避免误会最好的办法，就是不给别人猜测的机会。
路楚远并没有再坚持，一个人离开了咖啡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