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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有万般不甘和懊恼，到了这一步，恍如坠落万丈深渊，再挣扎亦是枉然。
“嘭嘭嘭！”
张辉心脏跳动的厉害，放佛要跳出嗓子眼，看着当头一剑，首当其冲的他，心头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。
恍然间，张辉心生错觉，觉得自己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，有窒息感。
要死了那种。
不过就算是一只鸭子，临死之际还会蹬几下腿，张辉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凉了。
总要蹬几下腿。
握紧拳头，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心脏部位。
入魔。
张辉在九华矿坑深处，那具骸骨上找到的一门秘法。
入魔。
气血灌脑，杀意填胸，化身为魔。
昆天域，张辉入魔杀谢皇父亲时，北冥玄尊看到了后，告诉张辉，这门秘法也叫归真诀，有四重。
归真，惟我，无天，无道。
最古老的秘法，往往最直接，粗暴，也最邪恶。
再抬头时，张辉一双眼像被血水浸泡过，猩红，妖艳。
入魔之后的张辉，基本上已脱离了人的范畴，没有任何人应有的感情色彩，它是一头只知杀戮的狂暴凶兽。
“啊！”
脖子爆胀，青筋暴起有鸡蛋那么大。
最可怕的情况出现了。
“这个疯子……”北冥玄尊摇头苦笑，张辉竟是冲出阵法，迎着枯寂圣尊迎面杀去。
不怪张辉鲁莽。
他的阵法，在经历元婴自爆后，已经濒临破碎。
枯寂圣尊的这一剑尚未落下，阵法泡沫就已经出现了蛛网般裂纹，撑不住了。
张辉终究还是低估了枯寂圣尊，尊者的厉害。
或许借助阵法，他可以抵御钟子期这样的一转地仙，在四转地仙面前，他的阵法远远不够看。
交上手后，张辉才认识到一点。
起初他还幻想着凭借阵法抵挡枯寂圣尊几年，等吃货苏醒之后，一口吞了他。
阵法扛不住了，张辉失去了最后的屏障。绝望之余，他唯一能做的，就像那穹顶下的苍鹰，展开双翅，榨干体内仅剩下的一丝力气，最后一次搏击长空
再不出手张辉真要凉了。
“到此为止吧！”
北冥玄尊抬起头，目光落在枯寂圣尊的剑芒上，并没有动，仅仅只是嘴皮子微张，嘴里吐出几个字眼，那把可斩断山河的剑芒，弹指间烟消云散。
“谁，是谁，给老夫滚出来？”
枯寂圣尊脸色骤变。
钟子期亦是满脸的惊骇，惶恐。
虽然钟子期体内真元丧失，但是他敏锐的感觉，能清晰捕捉到危险气息。
如果说，枯寂圣尊给他的感觉，犹如山中的猛虎。
那么，北冥玄尊便是那巍峨高耸的山岳。
“想见本尊？那你过来吧！”北冥玄尊语气平静，古井不波道。
北冥玄尊话落，放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，摁在枯寂圣尊后脖子上，猛地一下将他向前推进数百米。
从空中一头载下来，狠狠砸在北冥玄尊面前。
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在北冥玄尊面前，枯寂圣尊放佛襁褓中的婴儿，毫无还手之力。
他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。
直到跪在北冥玄尊脚下，抬起头，在看到那张脸，才知道自己栽到谁的手里。
“是你。”
“你，你究竟是谁？”枯寂圣尊声音颤抖道。
北冥玄尊从来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身份，面无表情的说道：“本尊号北冥。”
“北，北冥玄尊……”枯寂圣尊，以及远处的钟子期，在听到‘北冥’两字时，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，眼睛瞪的滚圆。
谁能想到，在这一方不起眼的小世界，竟遭遇了北地第一人。
八转地仙，北冥玄尊。
不，不是北地，哪怕在整个大世界，眼前的这个老人，亦是首屈一指的第一人。